读《呐喊》有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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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呐喊》,是鲁迅同志出版的第一部白话小说集,也是中国的第一部白话短篇小说集。关于它的文化意义、写作手法一类的东西,从它初版的100多年来都说遍了。所以我想单纯谈谈自己对其中一些文章的感想。

《狂人日记》是我其中最喜欢的一篇。内容是讲了一个精神迫害狂,以为周围的人都密谋着要“吃”他,自己感到激愤,便劝说他们从善。劝诫失败后,自己只能呐喊几声“救救孩子”,到某地做官去了。

这篇文章比较晦涩,所以可解读的空间就很大。比如“吃人”两个字,在这十几页纸里出现过三四十次,却没有明说“吃人”到底指什么。这其实是个很宽泛的事情,在鲁迅的不同作品里也有不同的体现。在迫害狂眼里,这就是实打实地要吃掉自己(我认为这是他臆想的,因为没有吃人的动机)。但在他人眼里,这只是拿眼神盯着他,排挤他,只因他“把古久先生的陈年流水簿子,踹了一脚。”但他们看到狂人踢簿子,反抗封建体制之后,并没有去想过为什么他要踢,踢了簿子意味着什么,等等。他们只是无意识地引用了过去他人告诉给自己的知识与观念,再将此直接应用于狂人之上。在被传输思想时就没有动脑子想过,碰见狂人后也更不会思考了。

这也正印证了小说中的一句话:“凡事总须研究,才会明白”。

所以我觉得,狂人发“狂”的原因不是一句“封建礼教的‘吃人’本质”就能概括的,而是被旁人逼出来的。他勇于反抗体制,但被他人歧视,落下心疾后,总以为他人要吃掉自己,进而更成了个“狂人”。

那在鲁迅写下这篇文章一百多年后的现在,还有没有狂人呢?我认为一定是有的。因为像我上面说的,狂人不只是指反抗传统、反抗体制的人;往大了讲,更是指有了自己想法,却被大众一味否定的人。这类人无论在什么年代都是存在的,都值得我们尊重。

再来说另一篇《故乡》。这里面写得最突出的就是闰土的转变:他的圆脸从紫色变成了灰黄,手从红活圆实变得粗笨开裂。而最令人心痛寒噤的还是那一句句“老爷”。我尽管还是在水生和宏儿的年纪,但也不由得害怕我的朋友进入社会后,会不会也变成这样子了。

幸好,鲁迅同志在文末还是给出了一些希望。他说:“希望是本无所谓有,无所谓无的。这正如地上的路;其实地上本没有路,走的人多了,便也成了路。”鲁迅也用他自己的方式,把希望铺成了一条光明大道。他提笔,大声呐喊,唤醒熟睡的人民,和他们一起奋力推倒那没有窗户的铁屋……

作于2023年8月